周留华我就不信县剧团干不好……宝鸡市人民剧团全部演员宝鸡市人民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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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华我就不信县剧团干不好……宝鸡市人民剧团全部演员宝鸡市人民剧团

“憋了一股劲,我就不相信县剧团干不好”

任哲中老师那晚去看戏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改《周仁回府》?’”

“退休后,彻底放了几年,再不唱了”

周留华我就不信县剧团干不好……宝鸡市人民剧团全部演员宝鸡市人民剧团

谈及过往,有苦有累,有辛酸有喜悦,但在周留华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当然,人生不能假设,要是重新选择,周留华可能也不是现在这样。”

19日下午,秦腔名家、原泾阳县剧团团长周留华做客陕西广电融媒体集团文旅戏曲中心融媒节目《戏海遗珠》,分享秦腔路上的历历过往。

借双雨靴考剧团

周留华清晰地记得,考剧团那年,冬里的一场雪下得有一尺厚。

幼时的周留华热爱文艺,是学校宣传队里的文艺骨干,村上自乐班的活动他也从来不会落下。也正是自乐班里的一位长者把县剧团招生的消息告诉给他,并且带着他去参加考试。

“那场雪可真是大,家里穷,没鞋穿,借了旁人一双雨鞋,步行二十多里路到县上参加考试。那个叔领着我,也是他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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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华《苏秦激友》饰张仪

1970年4月,13岁的周留华由村里的一个“没妈娃”成为县剧团年龄最小的跟班生。

清脆的嗓音、英俊的扮相,刚进剧团不久,周留华绝佳的条件就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进团十个月,老师们就给我排了《智取威虎山·深山问苦》,在三原参加咸阳地区的汇演,当时还是童声,G调,一句唱完台下就炸锅了,好多人一下子知道泾阳剧团有个‘娃娃杨子荣’!”

此后,剧团的《杜鹃山》《红灯记》《沙家浜》等革命现代戏都少不了周留华的身影。或翻打,或唱念,或表演,周留华占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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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华演出《清风亭》观众为演员“披红”

1977年,传统戏恢复上演,泾阳剧团排演的第一部戏是《逼上梁山》。当时周留华担任B组林冲。

“演出在王桥镇,牛毛毡围起来的一个影剧院,三伏天,人山人海。有老师演,我跑龙套,第二天晚上,演到《起解》的时候老师突然间晕倒了,没办法呀,我就接着演,第一次穿厚底靴、第一次戴林冲盔,都不知道咋把戏演完了!”

在王桥镇,周留华这一接演就没能停下,连演四十多天!

“我想排个不一样的《周仁回府》”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泾阳剧团名气颇大,陈仁义、宋竹梅等前辈名家的领衔下,剧团陆续推出了一系列经典剧目。

“陈老师当时已经快六十了,当时的团长很有远见,他认为年轻人中也要有挑大梁的,要推出剧团的新人。我是小生演员,要排戏肯定是要排小生的招牌戏,团里决定给我排《周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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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华演出《周仁献嫂》在后台赶妆

年轻的周留华和团长谈起了条件。“要演《周仁回府》可以,能不能改一下,不要按老的演。当时也是盲目的一种想法,咋改?不知道。”

于是剧团请来了原梆子剧团的著名演员、编导雷平良

“我和雷老师沟通了一下我的想法,雷老师就开始着手改编了,其实几乎是新创作。雷老师真是了不起啊,改编、导演,音乐都是他哼出来乐队记谱。就这样,剧团一边下乡演出,一边排练,用了两个月时间。”

1983年6月,改编版《周仁献嫂》在宝鸡灯泡厂工人俱乐部首演。

“一本戏演了三小时四十分,全本戏只有‘这半晌把人的肝胆裂碎’四句戏和传统《周仁回府》是一样的,其他全改了,戏一完,观众在台下涌了半个多小时,反响很强烈。也不是说认可,也不是不认可,大家可能更多的是好奇,《周仁回府》还能这样演?”

当年秋,泾阳剧团携《周仁献嫂》来到了古城西安,在骡马市的三意社剧场开启了新一轮的演出。

“一天晚上,任哲中先生和屯胜一起来看戏了,听大家说任先生比较激动,‘谁这么大胆子敢改《周仁回府》?’任老师看完戏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不知道老人家是默认了还是不认可。”

此后的三十多年间,周留华用一场场演出为《周仁献嫂》在秦腔观众中争得了一席之地,《周仁献嫂》成为了他的代表作,也成了剧团的王牌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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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周仁献嫂》周留华饰周仁

“在周至蓝田长安、甘肃很多地方演出,比如三天四晚的演出,《周仁献嫂》在很多地方都是演两场,第一场演完,当地会要求再加演,大家更多的可能也是觉得新颖!到底改编的成不成功让观众去说!”

“我就不信县剧团干不好”

周留华所演出的每一部剧目,剧中人都有着他鲜明的烙印,但绝不雷同。《周仁献嫂》《画龙点睛》《清风亭》《金麒麟》《赵氏孤儿》《生死牌》《八件衣》《李白辞朝》《状元媒》《海瑞驯虎》等剧目,或小生,或须生,或老生,或帝王将相,或平民百姓,周留华都能游刃有余地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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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如此,从80年代直到90年代,包括省戏曲研究院、易俗社、三意社多家院团都曾向他抛出过橄榄枝。

“从1984年开始,研究院的李继祖老师、焦志信老师、郝彩凤老师、肖炳老师都曾经找到我谈起过,到九十年代录制《翰墨缘》《状元媒》,易俗社、三意社也都谈过,我当时也有我的想法,可能泾阳剧团给我个人的艺术空间更大一些,我心里也憋着一股劲,我就不相信基层院团干不好!”

时光荏苒,谈及当年多次调离的机会。周留华笑着说,“去了省市,可能个人待遇方面会好很多,但是也可能没有后来的周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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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华、李梅、王新仓等联袂演出《状元媒》

1994年,泾阳剧团赴甘肃庆阳,剧团名老艺人陈仁义随团演出中突发疾病,几天后离世。当时借调咸阳剧团排演《郑国渠》的周留华迅速前往甘肃完成了这一轮演出,1995年,他被任命为泾阳剧团团长。

“当时也没觉得累,正年轻着。但是接过来后发现担子是真重啊!从1995年一直到2017年12月,22年时间,太难了!”

每到一处演出,周留华的《周仁献嫂》《清风亭》《金麒麟》一场不落;连夜行团,全团演职人员、舞美设备的行程安全;为给剧团储蓄后备人才,招收秦腔学员;全团五六十号演员,很长时间主管部门一年的经费只有3万6,一个月只有3000块钱,剧团如何运转……22年间,周留华遇到的问题和演出场次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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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很多人一下子离开了剧团,乐队、演员都有,大戏演不起来了?怎么办?当地红白喜事经常请我去唱,我就让他们把剧团人全请上,我带着大家一起去接活,增加收入。”

“2001年,那么艰难,我当时给剧团还招收了40多个学员,退休前我还想,能不能再招一批学员。但我一想,怕是5个都招不到,没人愿意学,更没人愿意在县剧团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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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华在演出后台

2018年元月,周留华正式退休。“团里有需要我的演出还跟着去,演了一年多。后来,孩子们让去外地住了几年。后来我就想,彻底不唱了,唱了一辈子,该歇歇了!”

爱好者们的热情几乎让周留华的想法难以实现,有的粉丝甚至将网名直接改为“留华”,主页也尽是周留华的戏曲片段。“我家人有时候都说,人家那么盛情的邀请,再拒绝可能有点不合适了,看来还是歇不了!”

编辑:杨 瑶

审核:李承哲

终审:赵 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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